【龙昱】大声说爱你
*没啥内容的校园文
*ooc预警
01.
四月底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
新建成的篮球场虽然还有一股塑胶味，但由于设备都是全新的，通常人满为患，所以蔡程昱只能抱着一颗篮球默默走去了旧的篮球场。
相比之下，旧篮球场这边的环境确实差了点，生锈的篮筐在夕阳下闪着一丝金亮的光芒，褪了色的篮网空荡荡挂在上面，被风轻轻一吹现出那不完整的轮廓出来，地面上本该存在的划分痕迹早已淡化到肉眼不可见，在水泥地旁边几棵杂草倒是肆意生长得欢快。
但蔡程昱不介意，他不是在球场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脚下踩的球鞋是昂贵又好看，要他随便谈两句篮球知识能应对得来，但要他真枪实战上场发挥，只能摆摆手自愿退缩。要不是学校弄了个班级篮球赛，而他们文科班男生寥寥无几，他也不用被临时推上场，更不需要迫不得已在放学后找一个地方练球。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不拖后腿就行。
想着三天速成篮球确实困难，蔡程昱叹了口气，给自己加了个油后拍了拍球往球场中心跑去。
本来想着太久没运动起来应该跑没几步就累了，但练投篮时连续六七个都没投进激起了他的胜负欲。蔡程昱生来骄傲，从小顺风顺水考上了重点高中，在年级里成绩也不差，如今却在篮球路上走得跌跌撞撞，比考了个七十分更让他心里不自在。
他没穿球衣球裤，一开始只打算随便练练，到这时候热得汗流浃背才懊恼着自己的计划不周。汗水顺着额头滴下，融进他额前细碎的刘海处，把他那长得盖住眉毛的刘海打得湿润，差点就遮住他的视线。蔡程昱停下手抓了抓头，随意地把刘海往两边分散，并不想让这无谓的原因打扰他专心的训练。
可惜大概是姿势不对，不管他怎样专心怎样努力，命中率也不高，大部分都是靠运气才能上篮。
蔡程昱从篮球架边捡了球，气喘吁吁半弯着腰歇了歇，慢慢揉了揉有些痛的小腿，用手拭了额间的汗打算再继续练习几个。
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广播台的歌声适时响了起来，太阳耀眼的光芒渐渐黯淡最终隐藏在橙红色的云霭中，球场右边的田径场上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的说话声透过稀疏的树木传了过来与篮球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形成了和谐的共振。
但本来离蔡程昱有些遥远的人声却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耳朵被汗水润湿得他有一瞬间的失聪，从热烈运动中回过神来才消化了这句突如其来的于他而言相当不善的话——
“同学，你这样的姿势不对，练多久也没用。”
积攒了一肚子的不耐烦因为这句话极速爆发，蔡程昱把篮球重重向地上扔去，直到听到回音传到耳朵里才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火气，抬头质问那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他的体质容易脸红，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篮球几乎没有停歇，脸上早已泛了红，又因为情绪激烈体内肾上腺素升高，这红色沿着耳根扩散到了脖颈处，虽然他的语气足够愤怒，但搭上他的脸这气场足足降了五分。
来人接过他的篮球，低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看他的表情看笑了似的，略微弯了弯嘴角，接着往后跨了一步站在三分线处，眼睛稍稍往上一抬，轻轻松松就把球投入篮筐。
蔡程昱看得呆了呆，差点都想抬起双手鼓掌，但又想到这人对他讽刺在先，便嘴硬说道：“你这不就是运气吗？”
“行。”那人被他这句话气笑了，漫不经心地接了话：“你说是就是吧。”
这个人比他高了一些，与他站得挺近，一低头就在蔡程昱眼前洒下一片小小的阴影，身上还背着书包，像是刚放学的样子。说完这句话后就背着他的书包走了，黑幕降临前的最后一点金色光芒刚好洒在他身上，倒映出一个长长的背影。
忽然那人回头，对着蔡程昱喊道：“别练了回去吧，明天下午我有个球赛，在新篮球场那边，如果你看完想让我教你篮球，随时恭迎，记住，我叫郑云龙。”
蔡程昱缓了缓神，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但更大的问题萦绕在他心间，趁着眼前人还没走远回问道：“为什么？”
郑云龙没有再次回头，答复的声音也小了很多，顺着春末的微风刚刚好飘到了蔡程昱耳边。
“没有为什么。”
02.
蔡程昱还是赴了约。
但直到比赛开始前他才知道，原来被这场球赛吸引的人不少，他刚跟几个兄弟说要去看，周围的女生倒先叽叽喳喳起来，转过头来与他们讨论时眼睛里都闪着光。
女生声调比较高，好几个声音一起说着不同的话吵得蔡程昱有些头痛，他闭了闭眼，只捕捉到几个字眼，大概就是“校篮球队”“帅”“高三”这几个词。
原来这是校篮球队和外校篮球队的比赛，他们校篮球队一直以来都很强，就算是蔡程昱这个偶尔经过操场瞄两三眼篮球场的人都有这个认知，如果遇到的郑云龙真的是校篮球队的人，那他也勉强可以抛开那些恩怨，毕竟自己班的输赢重要。
这样想着，蔡程昱下课铃响后就拉了班里的男生去观战顺便总结一些经验。他们教学楼离篮球场近了一点，蔡程昱去到的时候还能站到第一排，不多时有一些女生从四面八方跑来，手里都拿了一瓶水，把蔡程昱挤得有点往后站了站，不过他一米八二的身高在此刻占了优势，还是能看得到内圈的状况。
校篮球队穿了红色球衣应战，从田径台下的更衣室排成一列走了过来。郑云龙是队伍的最后一人，他抬着手伸展了一下身体，往围在球场外圈的人扫了扫眼，最终把目光定在了蔡程昱脸上，似是早知如此地点了点头。
蔡程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转回了和郑云龙对视的眼光，抬了抬胳膊肘戳了戳站在他隔壁的朋友，问道：“这些人你认识吗？”
这朋友平日里是个喜欢打篮球的，提到这个话题侃侃而谈起来：“当然，我都跟他们打过球，特别是最后一个，他叫郑云龙，是校篮球队的队长，最擅长投三分，老厉害了！”
最擅长投三分他已经算是领悟到了，蔡程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只是他硬着头皮把人家的基础技术说成运气，在当事人那里怕是闹了十足的笑话。
朋友还在科普篮球队队长的光辉事迹听得蔡程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干脆把注意力转到郑云龙那里，走进内圈的郑云龙已经收了身上那一点懒散劲，吸了吸鼻子开始带队热身，认真起来还真有十足的队长范。
裁判吹哨后比赛就开始了，蔡程昱一个篮球门外汉没办法像旁边的朋友一样分析每一个动作到不到位，但是他的眼光没有办法不集中到郑云龙身上，那个人在球场上的一举一动都干净利落夺人眼球，耀眼得让蔡程昱觉得，整个球场都逊色了下来。
理所当然的，蔡程昱留了下来。结束后篮球场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郑云龙作为队长和外校篮球队沟通着什么，最终那一队点了点头，两支队伍击了掌放下了暂时的输赢恩怨。
郑云龙向还没散开的人群中走了来，留在这里的还有一些争着要表现心意的女生，一个个边喊着“郑学长”边把手中的水递了过去就等着郑云龙接下。郑云龙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右手却拿了蔡程昱手中未开封的可乐，对着那群女生说：“不好意思，今天想喝可乐了。”
蔡程昱懵了懵，刚想抬手抢过那瓶因为看比赛看得入迷忘喝的可乐，就见郑云龙已经开了盖狠狠灌了一口，他微张着嘴懊恼地“啊”了一声，抱怨的话还没出口，郑云龙就看着他明显不满的表情“啧”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无奈问道：“怎么，连个拜师礼都不给吗？”
03.
抱着球来到他之前遇到郑云龙的那个旧球场时，蔡程昱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上午语文课上学的一句——“人约黄昏后”。
但这意境相差得太远，蔡程昱自己先笑了起来，他拍了拍球，一个健步跑到了篮筐前，抬着手就想投个篮。
“别急啊，先做热身。”郑云龙走了过来，适时制止了蔡程昱，他接下蔡程昱手中的篮球，念叨道：“打球前不做热身脚容易抽筋，膝盖也会劳损过度，你那天小腿绷得那么紧一看就是没先松一松。”
练完球大半夜被抽筋痛醒的蔡程昱抿了抿唇，不再硬着头皮顶嘴，低下头回忆了体育课上的内容，默默做了做热身。
蔡程昱一直都只想着练投篮，但一说出口郑云龙就打断了他的话，要他从拍球练起。刚还想着“谨听师嘱”的蔡程昱又不服气了，他犟着的劲又起了来，嘴里小声叨叨着拍球这么简单小孩子都会，手下运球的力往回收了几分。
“还没问你呢，叫什么名字？”郑云龙瞧着这人心思全写在脸上，也不觉得多生气，倒是更觉得好玩，也不纠正姿势先转移了话题。
被问到的人头也没抬，闷着声回答：“蔡程昱。”
“你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这小孩子脾气怎么还没散，郑云龙垂着眼看到那拍着球的手足足小了他一号，疑惑问道：“不是初中生偷偷溜进来的吧？”
读书比别人早了一年的蔡程昱一直就被人评价显小，急于长大的少年不乐意总是困在这个局限的看法里，当下就急得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校章甩在郑云龙面前：“看好了，郑云龙，我高二！”
“那高二生，你拍球的手势不对，这样运球使不了力，你看，要这样。”郑云龙收了调笑的语气，抓住那颗被蔡程昱放跑的篮球，在他面前打着示范：“五指微微张开，不要使劲，用有一点弯曲的放松状态去打。”
原来还有这种讲究，认真的郑云龙说话时候沉了声调，不由得也让蔡程昱侧耳听得仔细，他接过球试着按郑云龙说的去改变自己的姿势。
一开始他有些刻意纠正，效果适得其反，郑云龙便有意无意地和他聊天分散他放在篮球上的太多注意力，从学校饭堂谈到教导主任，蔡程昱一开始只是敷衍回答，到后来也被带走了思绪，变成了主导话题的那个人。
“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在郑云龙这句话开口之前，蔡程昱差不多忘了他手下还在运着球，他惊讶地往下面看去，不知不觉中他的姿势是正确的了，而确实在换了姿势后他感觉到自己舒服了很多，不再别扭地胡乱使力。
蔡程昱收了球，对自己的进步感到满意，他笑得眯起了眼睛，抬头对郑云龙道了声谢谢，视线恰巧与郑云龙还没收回的目光相撞，蔡程昱看着郑云龙漆黑的眸色里倒映着他的影子，顿时有些莫名地心跳加速。
他率先挪开了眼光，耳朵尖不自然地泛着红，问出口的话有些结巴：“明天，明天还来吗？”
郑云龙答得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了口：“来，你要学多久？”
“一周后就去打班级比赛了。”
“那也够了。这一周每个下午都来，不赢也能争口气。”
这话一出蔡程昱就不满意了，把怀里的篮球重重往地上砸：“郑云龙你怎么这么讲话呢，还没比怎么就不觉得我能赢了？我不仅要争口气我也要赢！”
一句接一句又带着高昂情绪的话语吵得郑云龙耳朵有点痛，他摆了摆手回答：“得得得，会赢会赢，我给你加强训练行了吧？”
这下蔡程昱倒安静了下来，他思考了一下，轻轻歪了歪头小心翼翼问道：“你不是要高考了吗？这样不会太占用你时间吧？”
这小孩关键时候也还是挺懂事，郑云龙轻笑了声，心里不知怎么的泛起一丝温柔的涟漪，他迎着那诚恳的目光软了声道：“这点时间算得了什么，蔡程昱，你就等着打赢吧。”
04.
真正要学上场打比赛不简单，更何况蔡程昱要一周速成难度加大，练了三天后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这个姿势不行。重新来。”
“停，定点不对，重来。”
“重来，还是那个问题。”
尤其是在郑云龙的三连重来后，蔡程昱心底剩余的那点动力都被打击了个彻底，一下子连球都不想拿了。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开口的声音疲惫又无力，眼尾下垂显得无比难过：“郑云龙，我怕是练不好了。”
郑云龙叹了口气，小跑到外线捡了球，把球塞进蔡程昱的手里，半安慰半鼓励道：“你就只是姿势差那么一点，再多试几次就可以了。”
“我已经练了半小时了都没成功。”蔡程昱手里拿着球还是没动，他自暴自弃地摇了摇头，刚想再说些什么，身后就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他听到紧贴在他后背的胸膛传来了沉着有力的心跳声，郑云龙的手握在他的手腕上轻轻使力，同时耳边传来他熟悉的声音：“我来帮你。”
蔡程昱的耳朵敏感地动了动，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意识到这个姿势的暧昧程度后他一下子红了脸，连带被郑云龙接触到的皮肤都开始极速升温，他期期艾艾地开口：“我身上，身上都是汗。”
“我也还没洗澡。”郑云龙不甚在意地回答，伸长了手抓住蔡程昱黏在球上的指尖，轻声道：“放松。”
他这一句放松说出来，蔡程昱不知为何就松了紧绷的神经，他半靠在郑云龙怀里，随着他的指引往篮筐里投入一个球。
这次成功了。
蔡程昱大喜过望，他捡回球回忆着郑云龙教他把手放在哪里该怎么用力继续扔出球，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了那种感觉，又再一次成功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转过身和郑云龙击了一下掌，得意洋洋开始炫耀：“帅吗？是不是很厉害？”
“确实挺厉害的。”郑云龙很配合地鼓了鼓掌，想了想补充道：“篮球天才蔡程昱？”
这就夸得有点过了，蔡程昱被说得害羞，摆了摆手拒绝：“别别别，还没到那个程度。”
“就接着这种感觉多练练，让你的肌肉都记住这几个定点就好了。”郑云龙拿过球，迅速跳起投了个球，眼光盯着那球入筐后又状似无意地拨弄了头发，飘着语调道：“就像这样。”
相处这几天蔡程昱都摸透了郑云龙的本质，他小小翻了个白眼，没有感情地把刚才那句话套了回去：“篮球天才郑云龙！”
这敷衍的态度把郑云龙逗笑了，他拍了拍蔡程昱的后脑勺，骂了句：“得了吧死小孩。”说完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诶，今天这么早？”蔡程昱正沾沾自喜地数着自己投进了几个，忽然听到郑云龙这句就随口问了问，没料到郑云龙的回答打得他内心有些烦乱。
“对啊，今晚有个约。”
毕竟年龄还小，蔡程昱藏不住话，没经过思考就直接把心里想的说出了口：“跟男生还是女生啊？”
问完他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郑云龙的低笑声就在他身边响了起来，同时还伴着一句语意不明的问话：“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蔡程昱梗着脖子沉着脸，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子说道：“你都要高考了还谈恋爱这不耽误了吗？”
“你说得对。”郑云龙不断点头，嘴角上扬盯着蔡程昱那认真的样子看，直盯得人面色发烫也不收回眼光，蔡程昱后知后觉这个理由烂大街，躲着那审视的眼光不敢看，一时之间两人各怀心思，球场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篮球滚进草丛里沙沙作响的声音。
直到闯入的另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来者未见人先闻声：“大龙，你怎么还迟到了要我来找呢？”
这就是和郑云龙邀约的人了，蔡程昱听着那个男声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蠢，正打算偷偷溜走去捡球，背部就被郑云龙揽住，直直向球场门口走去，迎面碰上了来找人的男生。
郑云龙嘴上说着抱歉，把蔡程昱推向前，随口乱诹了个理由：“这不是教我徒弟打球打晚了吗？”
被用来挡枪的蔡程昱觉得自己确实也是有那么一点错，便诚心诚意道了歉：“哥，不好意思。”
结果这话一出口那男生还没说什么，郑云龙倒先抢了人家的话头，话里面的酸气拼命往外冒，听得蔡程昱打了个颤。
“蔡程昱你怎么回事啊？我教你这么多天可都没捞到一句哥。”
05.
很快就到了蔡程昱真正迎战的时候。
不用他邀请郑云龙也会到场观看，而且在比赛前两天还专门给他们班级队伍排兵布阵抓了抓问题，班里男生无一不夸一句“蔡蔡牛逼”。
“蔡蔡？”郑云龙捕捉到了这个明显亲昵的称呼。
“对啊，我比他们小一年，基本上班里人都叫我蔡蔡。”蔡程昱在夸奖下开心得有点忘形，笑得见牙不加眼地显得整个人有点傻乎乎。
郑云龙心里酿得醋都能让蓝色石蕊试纸迅速变红了，却只能撑着脸上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在蔡程昱上场前，他特意给了蔡程昱一个鼓励性质的拥抱，压低了声音在那红了的耳尖旁边说：“蔡蔡，加油，你会赢。”
大概是郑云龙赛前加油的话后劲太大，蔡程昱上了场之后发挥得不错，虽然技巧并不娴熟经验缺失，但至少把郑云龙教他的那点东西全部都用上了，应付一个班级篮球赛绰绰有余。
最终结束哨子吹响，比分尘埃落定，蔡程昱班级以十分领先了隔壁班，最开心的莫过于蔡程昱，他兴奋得绕球场跑了一圈和队伍里的其他人都击了掌，跑到郑云龙跟前时已经气喘吁吁没办法说完整一句话。
男孩子的张扬和骄傲在他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迎着风奔跑的背影在还没落下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郑云龙第一次走到那边旧球场时听到的无数次篮球落下的声音一样吸引人，那个即使投不进也依旧执着不放弃咬牙坚持的身影和眼前这个欢呼雀跃的跳脱姿势重叠在一起，看得郑云龙从内心深处生出浓烈的自豪感来，他拍了拍蔡程昱的背给他顺气，看向蔡程昱的眼底都是温柔：“你很棒。”
“我也觉得我很棒。”蔡程昱直起身来，两手抓住郑云龙的衣角，看起来像是给了郑云龙一个虚虚的拥抱，笑弯了的眼睛盛满了金色的光芒：“也要谢谢你，龙哥。”
郑云龙咬了咬下唇忍住笑意，抬手压了压蔡程昱跑得飞起来的头发，清了清喉咙问道：“那有什么奖励吗？”
“奖励一个男朋友够吗？”蔡程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往四周望了望，微微压低声音问出口。
“不顾忌我要高考了吗？”郑云龙还是没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蔡程昱还带着红晕的软乎乎的脸。
“你相信我能赢篮球赛，那我相信你也能战胜高考。”
其实哪里不顾忌，蔡程昱知道郑云龙就算教他打篮球时都在暗暗背着单词，高考的倒计时在教学门口挂着，每一天晚上熄灯后高三宿舍楼那边还亮着很多盏小台灯。
只是有些情感适合趁早说，太晚了就会忘记最初心动时的所有心情，没有办法完全准确表达给那一个人。
人海太辽阔，梦也很漂泊。
既然遇到了能稳稳接住他那颗心的郑云龙，蔡程昱不想错过。
留给他们还有一点时间，足够让他们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偷偷接可乐味的吻。
06.
知了叫了。
FIN
*“酸性溶液使蓝色石蕊试纸变红，pH值低于4.5时蓝石蕊试纸才会变红”，没什么意思就是形容龙心里很酸罢辽。
*太久没写校园文了手生bml
*感谢看到这里
